“當古琴聲響起時,我的心輕輕哇了一下,閉上眼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這古琴音讓人的心沉靜又不失靈動。安靜中的快樂,像躺在藏著陽光的棉花里一樣。在一個清風明月之夜,焚一爐香,覓一處靜室,在一種恬淡悠然的環境中用心地聆聽一曲流傳千載的幽幽琴音。”
4月2日,在徐州博物館舉辦的六工坊首屆古琴雅集暨書齋音樂會,就讓現場的各位嘉賓和古琴愛好者們品味到了裊裊琴音幽靜祥和、飄飄思緒如釋寬懷。
古琴,蘊含者豐富而深刻的文化內涵,千百年來一直都是中國古代文人士大夫手中愛不釋手的器物,特殊的身份使得琴樂在整個中國音樂結構中屬于具有高度文化屬性的一種音樂形式,“和雅”、“清淡”是琴樂標榜和追求的審美情趣。“味外之旨,韻外之致,弦外之音”是琴樂深遠意境和精髓所在古琴的韻味是虛靜高雅的,要達到這樣的意境,則要求彈琴者須將外在環境與平和閑適的內心合二為一,才能達到琴曲中追求的心物相合、人琴合一的藝術境界。
“琴者,禁也”這句話語出自漢班固的《白虎通》,此書是漢章帝于洛陽白虎觀召集諸儒, 講論五經用異,最后由班固整理,匯編成書,一直影響其后近兩千年中國古琴美學發展史。
書房應該是宅邸中最為高雅的居所,體現了濃郁的文化氛圍和不俗的嫻雅情調。而提到書房文化,就不得不與其密切相關的器物文化,所謂無器不成書齋,器不佳則書房不雅,用各種造型精美寓意高雅,內涵深厚的器物構成了一個中國傳統文化小型生態環境,琴是正聲與雅樂的代表,以其“清澈淡遠中正中和”的音樂品格合于傳統文化精神,唐代劉禹錫在他的名篇《陋室銘》中勾勒出一副“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的淡泊境界,古琴是通身光素無花紋的樂器,合于淡泊清凈的心境,古人講琴作為君子養修之物,其作用是“修身理性,反其天真”。
書房樂器體現主人的內在修養,對音樂的審美取向和傳統禮樂文化的認識,歷代先賢都對琴進行過闡發和贊頌,被文人們尊崇為修身養性的“雅器”琴的造型和制作理念已超越了單純的樂器,琴藝也是超越了音樂本身而上升而至道的境界。
清代琴人祝鳳喈曾說:“致琴曲而至神話,要在于養心,養心為一身之主,語言舉動,悉由所發而應之,心正,則言行亦正;邪,則亦邪,此人學之犬端也,這些要求與其說是一種侵越的審美,倒不如說是文人應該具備的道德修養規范,彈琴目的就是要求在撫琴過程中達到扶正祛邪,陶冶性情的效果,使文人在彈琴的過程中得到趨于完美的人格修養。齋中撫琴,也是文人的一種雅好,悠遠琴聲“能使江月白,又另江水深”;淡泊的琴聲“仿佛弦指外,遂漸出古人”;琴聲最宜伴月“松風吹解帶,山越照彈琴”;琴聲也可對酒“一杯彈一曲,不覺夕陽沉”。琴聲擴大了書齋之趣。在書房中,是筆墨逸興,詩文銷魂的理想空間,而琴和文人是從來分不開的,琴樂里的高雅胸襟和修養,也成為了歷代文人思想學識和人格情操的最佳體現方式。
古琴之音,即醇和淡雅,又清亮綿遠。意趣高雅,樂而不淫,哀而不傷,怨而不怒,溫柔敦厚,形式中正中和,無過無不及,“琴之為器也,德在其中”琴道更是讓有素養的文人士大夫為之一生追求。
中國古琴音樂是一門具有深刻歷史文化背景的藝術,它以多重美的高雅品質,引人無限向往和追求,在人心容易流于浮躁的今時今日,需對古琴這般恬淡、平和的音樂,讓人心得以安住沉靜,回歸內心自性里豐富的精神世界。